
太陽收回了最後一絲的光芒,把世界還給了血族。當我從地板爬起身來時,其他室友們也紛紛走出自己的房間。
「各位,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宣布。」我們的化學家蘿絲看著工作室的眾人,無奈地宣布:「鳳凰城裏面有一批我們的貨出了問題,現在Godmother非常的火,認為是我們出了瑕疵品,現在全鳳凰城地黑幫都在追殺我們。」
「什麼!」克勞薩用沙啞的嗓音大吼大叫:「你是作藥的時候喝醉,加了不該加得東西進去了嗎?」
蘿絲駁斥:「喝酒又不會醉,你是在指控我工作前時候喝了酒鬼的血嗎?」
而萊伊則是翻起了牆上的月曆問:「會不會是作為原料的血粹有問題?上一批貨是用誰的血粹,那天是吸了不乾淨的血了嗎?」
我們的貨最主要成分就是吸血鬼的血粹。蘿絲是製造者,萊伊靠著醫生的身分買進其他原料。至於克勞薩、Full House和我,則需要提供血粹來當作製毒原料。
Full House在進入工作室前就和克勞薩認識了,兩人說話習慣都一樣,覺得大聲就可以贏:「啊?我發誓我沒喝酒呀!酒鬼的血可能有吸了一點!」
「啊!該死的地獄之王,居然派出了死亡獵手要妨礙我統一地域的大業!不可原諒!大家放心吧!我們就前往我的神殿,那邊有我的英靈戰士0!我可以帶著他們攻佔地獄!(消音)」克勞薩滿口不乾淨的胡言亂語我就不重複了。跟他當室友的好處是,就算已經死了快五十年,我還是常常感覺到頭痛,每次這種幻痛都讓我想起還是人類時的感覺。
我用手指按摩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:「你就沒想過被粉絲拍照打卡上傳FB嗎?」
「啊!不可能!我的英靈戰士是不會出賣我的!他是我忠實的信徒!」
「我們是不是要去其他地方先避避風頭。」
「下水道是最難被發現的,下城區可以有比較好的生活品質。工業區則是還可以借一些工具來用。宇文你覺得要去哪裡?」蘿絲和伊萊兩位高知識分子倒是異常的冷靜,討論著下一步要怎麼做。並且詢問我的意見。
「我投下城區一票,我不喜歡封閉空間。」就算不用呼吸,我還是不喜歡那種充滿壓迫感的地方。
「啊!我知道了!我們前往工業區尋找一個新的實驗室,在那邊成立新的神殿!重新做出毒品,累積實力東山再起!」
『「等一下!你是要躲多久呀!」』這句話讓兩位高知識分子瞬間激動了起來,一口同聲得吐槽:『「我們應該要想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吧!」』
「啊!地獄的業火是不會放過我們的!只有用比暴力更暴力的暴力才有辦法獲得勝利!所以我們需要更多的戰士!還有更多的錢!」
「說得好,那現在是不是該讓最有錢的人說話?」忍無可忍的蘿絲,從口袋掏出了一綑美金搧了克勞薩一耳光:「所以我說,去下城區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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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騰了好一會功夫,我們離開了藏身地,並在下城區找了一間空屋當作臨時的根據地。並在客廳討論要如何進行下一步。
「啊!偉大的克勞薩大人要去籌募資金!如果需要我的幫助時!我會在戴歐尼修斯的餐桌前招募新的戰士!」
聽到了這句話,蘿絲和伊萊同時看向了我,希望我能阻止已經暴走的搖滾歌手。
「我覺得,讓他有事去忙就好了。」我繼續揉著我的太陽穴說:
「我想和這邊的貨商接觸看看,順便打聽道上傳言是怎麼說得。」
「我也想跟著去!」「那我也去!」「我也……」
「買藥不需要四個人啦!太多人會被誤認是條子。」
Full House眼睛一轉,露出了狡詐得表情笑道:「放心!我會好好地躲在旁邊!絕對不會被發現!」
「呃……伊萊比較沒有壓迫感,跟我一起去街上等好了。蘿絲姊麻煩你也避一避。」
決定好之後,克勞薩自行前往了這區的酒吧。我和其他人則是想找藥頭問話套點情報。
我和伊萊在街角站了一會之後,一旁走來一個穿著帽T,留著雷鬼頭的黑人。然而他還沒走到我身邊時就停下了腳步,看向馬路的對面。我順著他的視角看去,看到了一個紙箱不自然的倒放在垃圾桶旁邊,紙箱的正面還戳了兩個洞……
黑人看到這景象,毫不猶豫轉身就走。我連忙上前拉住了對方:「大哥!別走啊!」
「幹嘛?放尊重一點好不好!不要碰我的肩膀。」
「我要腥紅天使!」腥紅天使是我們製作毒品的名字。
「你是條子對吧?你的同伴都還躲在那邊,真當我沒看到嗎?」
「啊?條子?在哪?我最討厭條子了!」這時也顧不得情面了,我掀起了一塊地磚,隨手砸向那個不自然的紙箱。
「啊啊啊!」紙箱長出了兩條腿,內發出了Full House聲音閃開我的攻擊,飛也似得逃離街角。
「快滾!」
看到這番拙劣地演出,黑人雖然還是半信半疑,可是總願意聽我說話了:「所以,你要多少。」
「一百。」我指了指一旁身穿女裝的萊伊:「她付錢。」
「在這等著。」黑人再次看了看我,但還是抽走了萊伊手中的一百元美鈔,走進了一旁的小巷內。接著帶著一包紅色結晶回來,交到我們手上。
「你這裡的貨沒問題吧?上次我在上城區拿到很差的貨耶!」
「整個鳳凰城只有麥克格林(McGreen)會供應腥紅天使,現在全城的貨都是一樣的。」
「啊!到底怎麼回事,完全沒有好的貨嗎?」
「聽麥克格林說是上游供貨商亂搞,現在整批貨都是這樣。所以你倒底要不要?」
「吸不死就算了。」收起了貨,我轉身拉著萊伊的肩膀走了幾個街口,和剛才沒躲好得隊友會合。
「現在連這種鄉下地區的毒梟都知道腥紅天使的貨有問題啦!麥克把錯全部推給我們,說是製造商的問題。」
接過了我手上的劣質品,蘿絲忿恨不平地說:「那混帳!居然在我的作品裡面摻水!這是褻瀆!」
「這樣聽起來,有問題的人是麥克,那我們就應該去找他算這筆帳了。另外你剛才幹嘛拿磚頭砸我!就算不會死也是會痛的!」Full House話說到一半,忽然想起了剛才的事情,聲音又大聲了起來。
「你躲那個樣子,人家以為我們是條子來當誘餌。我不打你博取藥頭的信任就沒辦法獲得資訊了。」
「你這傢伙!」似乎還是不能接受我的說詞,不過知道我的拳頭比較大,所以Full House暫時忍下了這口怨氣。
「有氣的話,出在敵人身上吧!」蘿絲也幫著安撫守衛的情緒:「不過就算我們殺了麥克,教母那邊也不會放過我們。要怎樣才能證明我們的清白呢?」
「很簡單,帳本。」工作室負責管理資金的萊伊說:「只要找到麥克的內帳,就可以看到入帳和出帳的數字不一樣了。」
「好主意!說幹就幹!今天晚上我滿肚子怨氣沒地方發呢!」
「等一下!我們是不是少了一個人,你們不打算去接他嗎?」Full House提醒了我們,還有一個出門招兵買馬的同伴不在身邊。
「我賭一塊錢,我們去找他的時候他正在鬼吼鬼叫……」
「我也賭他在大叫。」
「我跟。」
「這樣賭局不成立啦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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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進了酒館,看到了一群人圍著桌子,手指比出各種不雅的姿勢高喊:「克勞薩!克勞薩!克勞薩!克勞薩!」
站在桌上的克勞薩揮舞著吉他大吼:「吼!崇拜我吧!我的英靈戰士們!讓我們一起(消音)珊卓拉(消音)母豬!」
不管這群人嗑了什麼,麻煩拿得越遠越好!
我們似乎是在逃命,然後你在這邊大吼大叫下令追殺我們的教母的名字。
而且他似乎忘記了,萊伊最討厭有人叫女性……
「宇文,幫我把他的頭摁到牆上,讓他冷靜點。」萊伊揮了揮手,讓我教訓得意忘形的克勞薩。
「你的願望就是我的命令。我的女士。」我活動活動肩膀,捲起袖子撥開人群。
注意到我的克勞薩,瞬間跳下了桌子大聲叫到:「哈!安息的時間到了!我將會從死裡復活!當我再次召集你們時,就是開戰時刻了!英靈戰士們!」
「克勞薩!克勞薩!克勞薩!」
「啊!今天我又再次拯救了這些迷途的羔羊!讓他們找到了通往英靈殿的道路。酒保,給我一杯牛奶!」克勞薩靠在吧檯邊,跟酒保要了一杯牛奶。端著杯子看著我:
「你們來啦!看到了嗎?這些都是我們新戰力!只要繼續努力,把整個城下區的人都變成我的信徒。我們就可以用鄉村包圍城市!把我們的敵人都關在城裡!」
「喔……好棒喔。」我都懶得吐槽了,用毫無生氣地語氣說:
「知道了點事情,回去說。」
回到了藏身處之後,把我們剛剛得知的消息和行動方針告訴了克勞薩。克勞薩拿出了手機開始打字。接著,歡欣鼓舞地大吼:
「太好了!有一位我的英靈戰士住在麥克家附近,我們去徵收他的家當作我們的新神殿!從那邊監視麥克的一舉一動,趁麥克離開家的時候潛入他家偷取帳本。」
「呃……」我覺得我現在的表情一定像是被重擊腹部一般扭曲。
蘿絲語帶嘲諷地提議:「你乾脆在麥克門口加開演唱會,等麥克和保鑣出門抓你的時候,讓我們潛進去算了。」
「太棒了!我們順便把麥克家附近的電筒弄壞,讓電筒爆炸當作我的出場特效!順便讓他們房子停電,讓你們更容易潛入。」然而克勞薩居然拍手叫好,大聲同意了這個計畫,並且加足馬力繼續往奇怪的方向狂飆:「我還可以找一台油罐車,撞毀麥克家的大門口,放火燒了他家……」
「住手!我們是要找帳本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,不是要燒了帳本!」
「而且我和蘿絲姊會群人之相,可以輕鬆地混進房子裡面。不需要引起騷動……」
「不管!如果停電地話你們一定會更好潛入進去!」
蘿絲和我試圖幫這位失控的隊友踩煞車,然而這傢伙應該是改裝過頭,不管煞車、油門還是離合器踩下去都只會猛催油門,不停地往前狂奔。
「宇文……你說呢?」萊伊用無助地眼神望著我,希望我可以阻止這場噩夢繼續下去。
我看著眼中充斥無助神情地醫生,嘆了一口氣說:「唉……我不管了,要做就做吧!等等你跟著我和蘿絲,我會保護你們兩個。」
「那我呢?我可以在外面聽演唱會嗎?我可以開油罐車嗎?」
「你在外面『保護克勞薩』,然後不要再提油罐車了!」